七月雨中

是个傻逼
近日嗑爆→日纯/日凪/园乱炖/金伊什塔

【灯花】中(前传向)

憋了很久很久很久,相对其他三篇这篇明显爆字数

oocoocooc,理由同很久以前的前篇【爱】

说是前传向啊,其实就是自己的脑补,注意避雷,不喜勿入x

自我解读过度,因为是一口气打完的,bug肯定有,大概会改动

有鬼灯、茄子和唐瓜出场,还有活在台词里的背锅侠阎魔大王。有一个bug没法解决就是阎魔……不过没涉及x





——
某一天的中午,茄子、唐瓜正在食堂吃午饭,看到鬼灯也端着餐盘四处寻找空位,两人急忙挥手邀请鬼灯过来坐。

鬼灯坐定松了口气,“感谢两位,今天食堂人真多啊。”

“不不,小事一桩而已,”唐瓜连连摆手,“鬼灯大人今天来得格外晚呢。”

“嗯,因为突然有很多通报,说彼岸花丛里出现了蓝色蝴蝶。本来以为不过是蝴蝶迷路,又恰好被某只鬼卒看到而已,但通报的数量超乎了我的想象。”

“呐呐,鬼灯大人,三途河畔的彼岸花海是真实存在的吗?”茄子插话道。

“存在的。其中还住着一位身为彼岸花化身的美丽女性,”鬼灯抬起头,“下午我想去视察一下,两位如果感兴趣的话也一起来如何?”

“要去要去!”

午休过后,鬼灯一行人沿着三途川往下走。途中,鬼灯为茄子和唐瓜讲述了有关彼岸花的传说。

“诶?自愿……的吗?”唐瓜很吃惊。

“嗯。说实话一开始听她以一种怪异的语调说‘请把我流放到三途川’的时候我也很吃惊。”

“……为什么呢?”茄子见鬼灯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便追问起来。

“……因为她在狱卒时期犯下了不能饶恕的大错。彼岸花海有让亡者彻底消失的力量,你能想象吗,血池里开满红色的花而没有一个亡者的景象!”

“那真是……很过分啊。”唐瓜有些畏缩。

“是啊,就是很过分,”鬼灯皱紧了眉头,“那些亡者刑期都还没满,就这么放他们超脱了,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地狱带来了多不良的仁慈风气!”

茄子和唐瓜默不作声,悄悄拉远了和鬼灯的距离。

*
没等鬼灯等人走近,就看到花田里站起了一个人影,随后一个妩媚而热情的女声传来:“啊啦,这不是鬼灯大人吗?真是稀客啊。”

茄子和唐瓜迫不及待地从鬼灯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女子。

“和……和阿香姐一样好看……”唐瓜脸上浮起一阵红晕。

“好美……”茄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待鬼灯一行人走到彼岸花面前,鬼灯才正式地打招呼:“很久不见了,彼岸花小姐。自从你上次地狱大屠杀以来就没见过了吧?”

“倒也没那么久,中间也有几次吧。啊,不过我倒是经常会看到你来视察三途川之类的。”彼岸花面带笑意。

“也就是偷窥吗?那可真是让人不舒服呢。”鬼灯一本正经。

“能让您不舒服是我的荣幸。”

“这次就不纠结于你这句话。我来这里主要是想询问关于亡者和狱卒所说的‘蓝色蝴蝶’是什么东西。”鬼灯晃了晃狼牙棒,好似示威。

一个蓝色的身影缓缓从花丛中立起,清冽的女声略带疑惑:“鬼灯?”

鬼灯叹了口气:“果然是你啊,青行灯小姐。”

彼岸花颇为惊讶地看着两人,问青行灯:“你们认识?”

青行灯点了点头,说:“与其说是认识……”

“她不是和你一样,也是个问题儿童嘛。”鬼灯说,“我去人间找她训话好几次都不听。她真不知道随便把人拖进地狱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多大的麻烦——这么说来你们俩会在一起也不奇怪了,一个提前结束了人命,一个提前结束了鬼命。”

“他说我们很配呢,区区鬼灯说的听起来倒很有道理。”花认同地点点头。

鬼灯身后的唐瓜犹豫地提问:“那……那个,鬼灯大人和彼岸花大人的关系自从大屠杀以来就一直这样了吗?”

鬼灯和彼岸花都沉思了一会儿,鬼灯先开口说:“准确说来,她一开始就是这种阴阳怪气的态度,我一开始好歹是挺有礼貌的。”

“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青行灯趁机插话。

“其实也不是很复杂,不过说起来可能会长一点,要不大家坐下来听吧?”鬼灯提议道。

话音刚落,彼岸花的手指动了动,众人周围空出了一块没有花的土地。

“诶诶??它们不是长在地上的吗?!”唐瓜大吃一惊。

“啊啦,真是可爱的小鬼♪”一朵彼岸花挑逗般在唐瓜身旁晃来晃去,吓得唐瓜一动都不敢动。

鬼灯解释道:“实际上整片花海里只有从彼岸花到这里定居后开始生长的几百株而已,其他的都是幻境。”

这么说了以后,茄子和唐瓜才安心地坐了下来。

茄子突然“啊”了一声,然后拽着鬼灯的袖子说:“呐呐鬼灯大人,我刚才才想起来,青行灯是不是那个讲百物语的妖怪呀?”

鬼灯愣了一秒:“嗯,是的。”

“那么那么,让青行灯姐姐来讲好不好啊?”

“茄子,你啊……嘛,不过说实话我也有点好奇。”唐瓜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诶?我?但是……啊,如果鬼灯先跟我讲一遍的话倒是可以……反正这里已经是地狱了,鬼门也不会开。”青行灯看向鬼灯。

鬼灯沉吟片刻,“就这么办吧。”

在鬼灯向青行灯讲述始末时,茄子、唐瓜也和彼岸花聊开了。

唐瓜先提问:“彼岸花姐姐,这些花全部都听你的命令吗?”

“嗯,是的哦。但是花儿们有各自的花灵——嘛算是个小小的花神吧?毕竟八百万神明里妖怪呀物灵什么的占了大多数。那就意味着它们有着自己的意识——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它们的闲谈碎语,即便是我也听不清呢,毕竟一只只花灵实在是太细小了。”

“相比自己的意志和你的命令,它们更会听哪一个呢?”茄子追问道。

“那当然是我的命令啦,花儿们可是我最忠诚的朋友呢。”

“记住了吗,虽然我只说了一遍?”鬼灯问。

“记住了,你以为我是谁啊?”青行灯的语气中没有责问,“但是……那又是为什么……?”

“那种事,我是听不到了。”鬼灯叹了口气,“我原本是想给她一个容身之处的,但照这情形发展下去,只是在培育一只暴虐的妖怪而已。”

“那么你难道想让她以人类身份活下去吗?”

“并不是那个意思。因为最初来地狱的那个……女孩,她的确是恨着人类,但她却没有残杀的行径。而后来,却好像是……”

听到鬼灯的后半句,青行灯先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再低下头思索良久。

“不管怎样,先去讲故事吧,怪谈家。”

“那么,今晚的青行灯的第一个也是第一百个故事,《彼岸花之地狱始末》,还请大家仔细听取。”青行灯娓娓地作了开场白。

 

 

“很久很久以前,一位名叫彼岸花的少女来到了地狱。这位少女虽有清秀倾城之貌,却有能使人坠入地狱的能力。可是她为什么自己也来到了地狱,她生前究竟遭遇了怎样的命运,她绝口不谈。狱卒们唯一清楚的,是她对人类的极度憎恨。”

 

“‘啊呀,鬼灯大人!您可算来了!’狱卒们看到阎魔的辅佐官鬼灯来了,纷纷上前求救,‘这家伙,不仅见人就躲,还一停不停地念叨“人类,可恨的人类,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好了……”惹得我们都快烦死啦!’‘不只是这样呀!她还会奇怪的妖术,被她召唤出来的花触碰的话,亡者们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哦?’辅佐官挑了挑眉,‘其中缘由,就让我来问一问吧。’于是鬼灯来到少女面前。少女感到黑影逼近,不由得召唤出花墙来保护自己。‘你是谁?’鬼灯尽可能温柔地问道。少女停顿了很久,以细小地声音回问:‘看你这副样子,是妖怪吧?’‘是的。’少女松了一口气,‘我是彼岸花中生出的妖怪,叫我彼岸花就可以了。’”

 

“‘那么彼岸花小姐,可以请问你憎恨人类的理由吗?’”

 

“彼岸花迟疑了很久很久,还是说:‘不行。’”

 

“鬼灯也沉默了很久很久,说:‘是这样吗,那就不勉强你了。但是你既然已经被编为狱卒,就应当把你对人类的仇恨化为惩罚人类的力量。既然憎恨人类,就不该让他们轻易消失,而要饱受折磨才死去,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彼岸花猛地抬头,‘惩罚……?’鬼灯有些奇怪地问:‘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以前一直觉得,消失远比活着受苦要难过,原来在地狱是反过来的吗?’”

 

“‘……一般来讲,都是反过来的。’”

 

“‘是这样吗……果然,我的世界观是人类强加的……那么也就是说,在地狱里,狱卒能对亡者为所欲为?’”

 

“‘倒也不是这样……不同的处有不同的受罚形式,当处的狱卒必须按照当处的惩罚形式来才可以。’鬼灯说,‘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可以把你调到那里去。但与之对等地,你必须受到符咒的禁锢,好好当个狱卒才行。’”

 

“彼岸花渐渐撤去了花墙,她想了一会儿,这样说道:‘我想去血池,像开满了曼珠沙华一样鲜红的血池。’”

 

“于是彼岸花正式成为了血池的狱卒,很多很多年过去了,她渐渐地和狱卒们打成一片,还获得过好几十年的优秀狱卒称号。可是人间的时间过去了十几年之后,一个被打入血池的犯人,使她最终也没能守住她原本能够拥有的归宿。”

 

“啊,”鬼灯突然插话,“那个时候我去出差了,审判都交给了阎魔大王,才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说到底是我的责任,再说到底是某个白痴神兽话讲不清的错。”

 

大家像是完全没有听到鬼灯的话似的,全神贯注地盯着青行灯,等她继续讲下去。

 

于是青行灯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述:“那一天,彼岸花在血池边隔过几百个亡者,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她没有作声,回忆着鬼灯的话,告诉自己,不要就这样杀了他,让他好好受刑才是最好的报复。正在她想要移开视线的时候,那个亡者却醒了过来,和彼岸花对上了视线。”

 

“‘花妖?’彼岸花觉得他是这么说的。”

 

“‘花妖。’她重复了一遍。那可真是令人怀念的音节。可奇怪的是,她没有意料到自己会这么平静。她一直等他来,并以为自己会愤怒,会失控,会就此了结他。可她只是把他当做一般的亡者。于是她没有停留多久,转过头便不再看他。”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告诉亡者彼岸花有吞噬灵魂的力量,但他的确知道了,血池里的亡者们聚集起来,谋划着减轻刑罚的计策。”

 

“然后,”这时蓝色的蝴蝶突然从行灯里一只只翩翩飞出,缓缓地为周围打上荧蓝的柔光,“那一天,到来了。”

 

“彼岸花一如既往地为血池添水,那个亡者有意无意地飘过来,幽幽地说了一句:‘你不恨我了,真好。果然妖怪,都是无情无义的傻瓜啊。’”

 

“彼岸花的心猛地抽紧,她一个词一个词地分析着他的话,‘恨’‘妖怪’‘无情无义’‘傻瓜’……”

 

“‘你总是这么傻,被曼陀罗花占了地盘不说,还自取灭亡。你知道吗,全血池的亡者都在笑哦,说你其实根本已经不恨人类,说你已经屈从于人下,只要自己活得好就可以——对啦,你的花呢?你的母亲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吗,我可是看到它了哦?’”

 

“‘什么?!’彼岸花揪住亡者的衣襟,‘她在哪,快说!’”

 

“‘三途川边。很久很久以前就有彼岸花在那里长眠了,不过那种地方,基本就是用来流放犯错者的了,你如果不愿舍弃现在的生活的话可没办法一直陪她哦。’”

 

“彼岸花放下了亡者,双手无力地垂在两边。她知道眼前的人——右津羽最想要的是什么,早有亡者请求她让他就此消失,不再受刑罚之苦。她想起来,三途川边的确有一点熟悉的血红。而且——而且自己竟然把母亲忘得一干二净,不仅忘记了仇人,还忘记了母亲的恩。她说不清那一瞬间她脑海里到底飘过了多少想法,每一个都相互背离相互矛盾相互撕扯,但最后她却无比决绝地做出了选择——”

 

“‘彼岸花是,彼岸花中生出的妖怪。你们可以解脱了,但是在那之前,我会好好地让这一血池的人都尝尝死前几百倍于受刑的痛苦!’”

 

“巨大的彼岸花从她的背后绽开,漫天的符咒飞舞,上面的符文颤抖着干了墨迹,一朵朵彼岸花捧起血池的水,蘸着血水在符咒上划上新的符文。‘这可是你教我的,现在我来回报你了哦。’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只是癫狂地笑着,‘来啊,来啊,想要消失的罪人们、犯人们、恶徒们!就让我彼岸花来满足你们的愿望,来成为我和花儿们的花泥,来成为我的一部分,用你们的邪恶让我记住仇恨和存在的意义!愚蠢的人类们,让我一个一个地,为你们献上鲜花一枝!’”

 

“那天,狱卒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欣赏到血池开满彼岸花而空无一人的绝景,以及戴着妩媚笑颜的自首的女子。‘三途川,’面对着辅佐官的质问,女子保持着永恒不变的微笑,‘那里才是归宿。’”

 

“从此以后,彼岸花便在三途川边住了下来。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结束。”

 

原本已经构成了门型的蝴蝶,此时又排成队飞回了行灯。而聆听故事的众人包括彼岸花自身,都沉浸在青行灯绘声绘色的讲述中,半晌才回过神来。

 

“等等青行灯小姐,自由发挥是不是太多了点?!我好像只是随便讲了个框架而已吧?话说心理描写是怎么回事?!”鬼灯质问道。

 

“啊啦,不这样怪谈怎么可能吸引人嘛,所以说了不要小看我啦。”青行灯满足地笑着,眼神瞥向彼岸花的方向。

 

她依然是那副微笑,但唯一与往常不同的是,她没有说话。没有反对。

 

“太……太精彩了!我好像有点理解那些人冒着生命危险也想听怪谈的原因了!”唐瓜兴奋地说,拉着茄子的手上下挥舞。

 

“恩恩,表情和动作都很传神呢!还有语速和悬疑的设置,不愧是怪谈家!”茄子也兴奋地附和道,“下次还想听呢,呜哇是鬼真是太好了呢。”

 

“你那说法真是……不过无法反驳!”唐瓜说着和茄子击了个掌。

 

青行灯一边应付着两个孩子,另一边却始终观察着作为当事人的彼岸花。

 

看着她,青行灯就越来越想起鬼灯的后半句话。

 

“却好像是刻意要自己记住对人类的仇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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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四篇的标题重组一下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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